第21章 风雨将至

  品鉴会当天，昆仑军校中央广场人满为患。
  沈枝柚在主展台调试着分子料理仪器，余光瞥见景瑶戴着珍珠耳饰混在人群中——那耳饰边缘的微型摄像头正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不易察觉的反光。
  “各位请看！”沈枝柚启动电磁料理台，悬浮在空中的食材还冒着热气。
  “这道甜品是我最新研制的。”她话音未落，观众席突然传来尖叫声，几名学生面色扭曲地抓着喉咙，“好苦！这根本不是甜品！
  陆妄立即启动网络追踪程序，却发现所有负面舆情都来自境外匿名节点，像是精心编织的蛛网。
  白砚将抽搐学生的唾液样本放入便携式检测仪，屏幕却显示一切正常——对方显然使用了能规避常规检测的新型药剂。
  景瑶躲在贵宾席阴影里，指尖在隐形键盘上飞速敲击。
  她提前篡改了学校医疗中心的数据库，此刻系统自动生成的诊断报告赫然写着"食用过期食材导致食物中毒"。
  看着论坛上疯涨的#沈枝柚蓄意投毒#话题，她脸上才露出了笑。
  沈枝柚凝视着混乱的现场，突然注意到倒下学生脖颈处细微的荧光蓝纹路。
  她不动声色地取下料理台上的纳米探针，快速提取样本。
  当探针接触皮肤的瞬间，隐藏在星轨慕斯里的智能检测程序被激活——那些被致幻香料干扰的味觉神经，在纳米探针下显露出诡异的量子纠缠态。
  “白砚，查景家最近三个月的量子物理实验室进出记录。”陆妄将样本数据同步传输。
  “这种香料需要特定的粒子对撞机才能合成。”
  他则调出校园安防系统，发现所有关键时段的监控录像都出现了17秒的数据断层——正是景瑶戴着珍珠耳饰经过监控的时间。
  景瑶敏锐察觉到局势反转，立即启动备用计划。
  她操控藏在会场吊灯里的微型无人机，准备释放第二波致幻烟雾。
  然而当无人机升空的刹那，白砚提前布置的电磁陷阱突然启动，将其捕获在半空。
  “景小姐果然精通无人机编程。”沈枝柚举起从无人机残骸中提取的芯片，“这和三天前破坏种植园监控的程序，用的是同一种加密算法。”
  陆妄甩出一叠文件，“你买通水军的数字货币转账，经过137次匿名跳转，但最终的资金源头......”
  他放大景家最近账户的交易记录，“就在你个人的转账流水上。”
  景瑶的瞳孔骤缩，却仍保持着优雅的笑容：“空口无凭。”
  她正要启动腕表上的自毁装置，江灼突然出现，赤红机甲的能量场瞬间压制住所有电子设备。
  “景家主十分钟前亲自承认，这些都是你瞒着家族的个人行为。”
  他调出实时通话投影，景家主苍老的声音带着怒意，“跟我回家，别再给景家丢脸！”
  景瑶没回她名义上的父亲。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江灼赤红机甲的能量场中，腕表自毁装置闪烁的红光逐渐黯淡。
  差一点，她就可以成功了，明明就差一点。
  她仰起头，月光在珍珠耳饰上流转，映得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泛起冷光：“江灼，你就这么相信她？”
  “证据链完整，检测报告不会说谎。”江灼摘下机甲面罩，下颌线条紧绷如弦，“上周景家实验室失窃的粒子对撞机核心部件，现在就藏在你宿舍的暗格里。”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画面，显示出景瑶深夜搬运设备的监控录像，“我本以为你只是执念太深，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景瑶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装饰花架，玫瑰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她颤抖的肩头。
  沈枝柚注意到她藏在裙摆下的手指还在微微抽搐，显然仍在尝试启动其他后手。
  “带她走。”校警队长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两名穿着防暴服的安保人员上前，却被景瑶突然甩开。
  她扯开校服领口，露出锁骨处闪烁的景家徽记：“我是景家血脉，你们没资格——”
  “从你私自篡改医疗数据那一刻起，就已经违反校规第37条。”
  教导主任拄着拐杖缓步走来，全息投影自动弹出校规细则，“更何况涉嫌投毒、破坏科研设施、网络造谣......”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闪过冷光，“就算是五大家族，也不能凌驾于校规之上。”
  景瑶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尖锐得像是指甲刮过黑板。
  她猛然转身，将珍珠耳饰狠狠摔在地上，微型摄像头迸溅出细碎的蓝光：“沈枝柚，你以为这次赢了就能高枕无忧？江灼早晚......”
  “够了！”江灼的机甲发出能量过载的嗡鸣，赤红光芒将景瑶笼罩其中，“再胡言乱语，我现在就以扰乱公共安全罪逮捕你。”
  在众人的注视下，景瑶终于垂下头。
  当校警为她戴上特制的精神力抑制手铐时，沈枝柚注意到她藏在袖口的腕表内侧，密密麻麻刻满了“江灼”的名字，有些字迹被反复描刻，早已划破金属表面。
  三天后，昆仑军校发布通报批评。
  公告栏前围满学生，景瑶的名字被醒目地列在处分名单首位，不仅被取消所有评优资格，还需在校园论坛公开道歉一个月。
  沈枝柚站在人群外，看着公告右下角附的处罚细则——其中“禁止接触江灼”的条款，被红笔重重圈出。
  “在看什么？”陆妄叼着冰棍凑过来，光脑上还闪烁着追踪景瑶水军的代码，“那女人被送回景家后，听说直接关了禁闭。”
  白砚调出微型无人机残骸的检测报告，镜片反射着数据流：“从芯片里恢复的程序显示，她背后还有人提供技术支持。”
  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沈枝柚胸前若隐若现的神秘徽章上。
  夜风掠过广场，沈枝柚轻轻按住徽章。
  甜品里的检测程序仍在后台运行，不断扫描着空气中残留的异常波动。
  她知道，景瑶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