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起考大学!(第6/10页)
作者:挽剑刺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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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十分的闹钟准时响起,尖锐的铃声刺破了房间里的静谧。落黎几乎是瞬间从混沌的梦境中惊醒,心脏还在胸腔里不规律地怦怦直跳。意识回笼的第一个瞬间,不是昨夜复习到深夜的疲惫,也不是今日要面对如山试卷的压力,而是耳边清晰回响的那三个字——“合伙人”。
这三个字像带着余温的烙印,从昨晚电话挂断的那一刻起,就深深烫在了心尖上,灼得她辗转反侧,半宿未眠。此刻在熹微的晨光里回想起来,脸颊依然不可抑制地泛起热度。她猛地坐起身,抓过床头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昨晚通话结束的界面。指尖悬在安许的名字上方,犹豫片刻,终究是没好意思再拨过去,只飞快地按下了关机键,仿佛这样就能切断那扰人心绪的回声。
冷水扑在脸上,带来短暂的清明。镜子里映出的少女,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但眼睛却异常明亮,像两簇小小的、被点燃的火焰。她拍了拍脸颊,对着镜子小声嘀咕:“清醒点,落黎!高考!大学!合伙人……”最后三个字声音低了下去,却像投入心湖的石子,又漾开一圈涟漪。她深吸一口气,换上干净整洁的校服,将长发利落地束成马尾,镜中人的眼神渐渐沉淀下来,带上了一种奔赴战场的决心。
推开房门,客厅里已经弥漫着诱人的食物香气。安妈妈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听到动静探出头:“落黎起来啦?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好!小许已经在楼下等你了!”
落黎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应了一声,动作麻利地洗漱完毕,抓起书包就要往外冲。
“等等!”安妈妈追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沉甸甸的保温饭盒和一个保鲜袋。保温饭盒是安许惯用的深蓝色,保鲜袋里则装着两个煮鸡蛋和几个洗得水灵灵的大苹果。“把这个带上,”安妈妈不由分说地把东西塞进落黎的书包侧袋,“饭盒里是熬了一早上的核桃芝麻糊,补脑的!鸡蛋和苹果课间饿了垫垫。小许那份也在这儿了,你俩分着吃。”
书包瞬间沉了不少,落黎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谢谢阿姨!太麻烦您了……”
“麻烦什么!”安妈妈笑着打断她,眼神温柔又带着点促狭,“照顾好你们俩,就是阿姨最大的任务。快去吧,别让那小子等急了。”
落黎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和更沉甸甸的关怀,快步跑下楼梯。单元门口,安许果然已经等在那里。初夏清晨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清新和一丝凉意,他斜倚着自行车,一条长腿支在地上,另一只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地面。他换上了干净的蓝白校服,拉链随意地拉到胸口,露出里面浅灰色的T恤领口。头发似乎刚被风吹过,有几缕不羁地翘着。他嘴里叼着一袋豆浆,正低头看着手机,眉头微蹙,像是在研究什么难题。金色的晨光勾勒着他挺拔的身影和专注的侧脸,整个人像一幅被光晕笼罩的剪影。
听到脚步声,安许抬起头。看到落黎的一瞬间,他眉宇间的思索瞬间化开,嘴角习惯性地扬起那抹带着点痞气的弧度,眼神却明亮又温和。
“早啊,小落老师。”他拿下嘴里的豆浆袋,声音带着刚醒不久的微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很自然地伸手过来,极其自然地拎走了她肩上的书包,“哟,这么沉?我妈又塞了多少粮草?”他掂了掂,动作熟练地把书包挂在自己自行车的车把上。
“阿姨给带了核桃芝麻糊,还有鸡蛋苹果。”落黎小声解释,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握着车把的手上,骨节分明,带着少年特有的力量感。想起昨晚那声“合伙人”,耳根又开始隐隐发热。
“啧,就知道。”安许把吸管插回豆浆袋,递到落黎嘴边,“喏,温的,先喝两口垫垫。我妈那芝麻糊熬得跟水泥似的,得留着课间壮胆喝。”他的动作无比自然,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落黎愣了一下,看着递到唇边的吸管,脸颊飞红。她犹豫了一秒,终究还是微微低头,就着他的手,小心地吸了一口。温热的、带着淡淡豆香的甜意滑入喉咙,瞬间驱散了清晨最后一点凉意和心底那丝莫名的羞赧。
安许看着她小口喝豆浆时微微鼓起的脸颊和低垂的、扑闪的睫毛,眼底的笑意更深。等她喝了两口,他才收回手,自己也喝了一大口,然后把豆浆袋塞进校服口袋,长腿一跨,稳稳坐上自行车座垫,拍了拍后座:“上来,走了。再磨蹭老张的课该迟到了,他今天肯定要讲二模卷子。”
落黎连忙坐上后座,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他腰侧的衣服布料。自行车平稳地驶出小区,汇入清晨上学的人流车流。风迎面吹来,带着初夏特有的、微凉的朝气,拂动着安许的衣角和落黎额前的碎发。
“昨晚,”安许的声音混在风声里传来,带着点随意的腔调,“那几道洛必达的题,真搞懂了?”
“嗯!”落黎用力点头,想到自己后来在台灯下反复演算终于弄通时的成就感,语气都轻快起来,“你的方法比参考书上的简洁多了!尤其是那个等价替换的拆分……”
“那是,”安许的语调带着点小得意,“也不看是谁总结的。”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只有两人能懂的意味,“合伙人嘛,总得有点核心竞争力。”
“合伙人”三个字再次被他这样坦荡地说出来,落黎的心又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她抓着他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紧,看着少年宽阔挺拔的后背在晨光中稳稳前行,清晨的风似乎都带上了甜味。她没有回应,只是悄悄地把脸侧轻轻贴在他微凉的校服外套上,感受着布料下传递过来的温热和心跳的震动。一种无声的默契在晨风里流淌。
上午第二节,正是号称“理科大魔王”的张老头的数学课。教室里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空气中弥漫着粉笔灰的味道和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张。张老头站在讲台上,面色沉肃,手里捏着厚厚一叠批改过的二模数学卷,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缓缓扫过台下噤若寒蝉的学生。
“这次二模,”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威压,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难度是有的!但你们这个平均分,简直惨不忍睹!尤其是最后三道大题,全军覆没!都带脑子来了吗?”
他猛地将一沓卷子拍在讲桌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震得前排几个学生肩膀一缩。张老头拿起一张卷子,目光在名单上逡巡,最终定格在一个名字上。
“安许!”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上来!把倒数第二题,给我解一遍!”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后排靠窗的位置。安许正低头看着自己的错题本,闻言抬起头,脸上没什么意外或惊慌的表情,只有一种沉静的专注。他放下笔,从容地站起身。落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担忧地看着他走向讲台的背影。那道题她昨晚也研究了很久,步骤繁琐,陷阱极多,她自问在考场高压下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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