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父子详谈

    傅应川看着他爸通红的眼睛，沉默片刻。
    “迁坟是下下策。”他平静地说。
    “什么意思？”傅海城瞪着他，“你还想让你妈在那儿受委屈？”
    “当然不是。”傅应川走到书桌前，指尖在宣纸的镇纸上轻轻滑过，“我们嫡支的祖坟都在那儿，以后祭祖上坟，总不能次次都只拜母亲一个。断了联系，名不正言不顺。”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怎么会算了。”傅应川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凉意，“爸，这事得让他们自己来办。”
    傅海城没懂。
    “他们不是最讲究族规吗？那就按族规来。”
    傅应川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公开，公正，给我妈一个交代。谁主谋，谁帮凶，谁在旁边冷眼旁观，都得按照规矩来。做到了，母亲的坟，可以不动。我们傅家嫡支，也还能认他们这门亲。”
    这等于是在给整个宗族一次机会，也是一道最后通牒。
    傅海城沉默了，他盯着自己儿子。
    这小子，心思比他深，手段也比他狠。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们要是不肯呢？”
    傅应川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
    “不肯？”他反问，“他们敢不肯吗？”
    傅海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把积压了十几年的郁气都吐了出来。
    “好。”他重新拿起笔，“那就照你说的办。我只要一个结果，让你妈在那边，也能安安心心的。”
    第二天，傅应川陪着傅海城去了宋家大宅。
    车刚停稳，宋家管家就亲自迎了出来，满脸笑意地打开车门。
    宋爷爷和傅海城是多年年的老交情，一见面，老爷子就拄着拐杖在地上敲了敲：“你个老家伙，还知道来！再不来，我可就带着你婶婶上你家堵门去了！”
    傅海城一扫昨日的阴霾，难得地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
    “哪能劳烦您大驾。这不是家里出了点糟心事，刚处理完，就赶紧带着应川过来给您和婶婶请安了。”
    宋奶奶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嗔怪地看了老伴一眼：“就你话多。海城快坐，应川也坐，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宋父在一旁泡着茶，手法娴熟，茶香四溢。
    他笑着说：“爸，您就少说两句吧，看把傅老哥给逼的。”
    宋晚意工作关系，在楼上书房工作，之前就已经和傅应川说过了。
    客厅里气氛正好，几个人聊着旧事，说着趣闻，一片融洽。
    傅应川静静地坐在一旁，偶尔应一两句，大部分时间都在听长辈们说话。看着父亲脸上久违的松快，他心里也舒坦了些。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