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高筑墙 广积粮
作者:松香墨
县衙门前立威,让陈囚彻底扎稳脚跟,那些不该出现的声音彻底消失。
内部安顿好,当务之急就是修缮城墙。
一场大战打下来,城头完全被毁,城墙下方更是千疮百孔,若是此时匈奴反扑,这城墙肯定拦不住。
陈囚立马把断腿的细作集中到一起。
留他们狗命不是为了浪费粮食,而是替陈囚干活!
陈囚把男女分开,男人当工匠修城墙,女人负责做饭和送饭,口粮按每天一顿计算。
数九寒冬修建城墙并非易事,手脚冻得发麻,风吹在脸上跟刀割似的。
这些细作本是各个铺子的掌柜,平日细皮嫩肉,哪吃得了这种苦?
奈何监工是最变态的祁峰,但凡有半点偷懒,牛皮鞭子劈头而下。
对于这群卖国求荣的细作,祁峰下手没有半点手软,可他也有分寸,绝不会闹出人命。
对于某些人,拳头的压迫力远比讲道理来得快。
修建三日,陈囚去城墙检查。
短短几个月,陈家老兵已脱下烂渔网似的袄子,转而穿上厚实的皮袄,外面又挂上威风凛凛的虎头甲。
陈囚位列中央,老兵列于两侧,单是往这一站,已是压迫感十足。
而昔日高高在上的掌柜,如今只能穿破衣,吃冷饭,见到陈囚立马俯身下跪。
陈囚并不难为人,只是检查城墙质量。
这一看,着实给陈囚吓了一跳,那修好的城墙堪比豆腐,稍微一用力就能戳个窟窿。
随着渣土掉落,一众细作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陈囚用手捻了捻土渣,又歪头瞥向细作。
“今天停炊!修成这个烂样子,有脸吃饭?”
此话一出,细作登时怨声滔天,可又敢怒不敢言。
祁峰小步跑过来,低声道:“他们干一天活了,不吃东西扛不住。”
“现在天气太冷,泥浆刚上墙,还不等干涸,先被冻住,这渣土自然是十分酥脆。”
陈囚一笑就乐了:“你还有心软的时候呢?”
“哎!不是心软,主要是没人手,真死光了,谁给咱干活啊!”
说话间,突然老兵来报。
三里地之外,发现小规模鞑子活动,目前已安营扎寨,暂不清楚目的。
祁峰眉头一皱,又看向的陈囚:“这个范围能洞悉城内一切,摸清城内生活规律,是摸情报的最佳范围。”
“也是发动突袭的最佳时间。”
“匈奴被灭,鞑子撤兵,会不会是准备突袭?”祁峰忧心忡忡道。
祁峰这个猜测绝非空穴来风!
陈囚抬头看向城墙:“你觉得它能挡住么?”
片刻,陈囚又开口道:“派人换上匈奴的甲,两座城门都放上哨兵,若是鞑子想进城,就说下了戒严令,谁都进不来。”
“鞑子是先撤的兵,未必知道匈奴被灭。”
“唱空城计?”祁峰眉头一皱:“不是长久之计吧?万一他们强攻呢?”
“能先顶一阵吧,城墙修缮要抓紧!”
说罢,陈囚兀自叹了口气。
鞑子已经有了动作,万一空城计唱不下去,鞑子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在某种程度上说,鞑子比匈奴更凶残。
铁骑破城后便将城墙推翻,而后万马踏平,将整个城池毁得一干二净,再等上几年,原本的城池就会变成草原。
毁掉的不是城池,而是汉人的根,是真正的灭种!
……
入夜。
陈府一片漆黑,唯有正堂闪着烛光。
陈囚正伏案奋笔疾书,见祁峰进来才缓缓放下笔。
祁峰凑上前一看,陈囚写是征兵令,军饷按汉军制式费用发放。
看罢,祁峰微微叹了口气,调侃道:“你现在真是愚陵的皇上,皇上都没你忙。”
“不可胡言。”陈囚纠正道,随即又揉揉眼睛:“百废待兴,又当爹有当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先征兵吧,只要人手充沛了,一切都解决了。”
祁峰能感觉到陈囚的压力,便微微一怔,随即声音又低沉一些,轻声道:“有人想见你。”
“谁?”
“开酒肆的刘全喜。”
陈囚有些狐疑:“这狗日的也是匈奴布下的粮站,这几天不是跟你修城墙么?”
“嗯,他拼了命地想见你,也不说缘由。”
“见吧,我看这老东西能憋出什么屁。”
刘全喜最多不超过四十岁,修了几天城墙,整个人已变得不人不鬼,花白的头发随意的散在脑后,身上散发着说不出的恶臭。
见了陈囚,刘全喜一改往日高高在上,先是毕恭毕敬地行礼,而后在地上长跪不起。
“陈将军,修缮城墙一事,我有一妙计。”刘全喜谄媚道。
陈囚倒是有些好奇,数九寒冬的砌墙,确实不是容易事儿。
他一个开酒肆的,怎么会修城墙?
刘全喜只是神秘一笑,道了一句各有各的道。
只要陈囚肯给机会,明天一定给陈囚一个交代,至于这中间的门道,是绝对不能说的。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能把城墙修好,那也不管什么出身,只当是将功折罪了。
不过,刘全喜可不是白帮忙。
若是成功了,想着陈囚便一天给他三顿饭,每天尽量少挨鞭子。
陈囚兀自点点头:“你若是做了出来,赏你三顿饱饭没问题。可你要做不出来,我就把你镶城墙里!”
按照刘全喜的要求,祁峰跟着他回了原来的酒肆,而后便让祁峰在门口等着,绝不让祁峰多看一眼。
约摸着半个时辰,刘全喜搬了几个坛子出来,又火速去了城墙根,一直忙活到后半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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