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祭坛

  “那麻烦您走一趟了。”
  “好嘞。”店小二见这位姑娘谦和有礼，连忙应下，笑呵呵地去叫掌柜的了。
  不多时掌柜的来到桌边问道：“二位客官想问些什么，只要小的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我想问问掌柜的，水洲城以往也有这么大的雨吗？”
  掌柜捋着胡子思索片刻说道：“有，那年的大雨可比现在大多了，时间也长。”
  “具体是什么时候？”
  “正好是二十五年前，当时还是前朝皇帝当政，那两年雨水多得吓人，因为水灾粮食也欠收，大家本来就饿着肚子，前朝的狗皇帝还要加重赋税建那个劳什子的通天阁，当时可以说是怨声载道。”
  “不过好在，很快当今陛下的起义军就来到水洲城，军中有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军师，听闻我们这里饱受洪涝灾害，特意在城外建了祭坛，为水洲城祈福祛雨，后来咱这里虽然比不上江南的鱼米之乡，但大家也都能吃饱之外还有富余。”
  又是道士......
  风琪眯起眼睛垂眸思索，半晌她向掌柜的确认：“当年几月份？”
  “五月份，说起来也巧，今天是十六，那场祭祀正是二十五年前的今日。”
  风琪点点头，掐指算了许久，抬头和明悟视线相交轻轻地点了下头，看来她们的推算结果都是一样的。
  “二位是擅长卜算吗？”
  掌柜的见这两人一个掐指，一个摆弄米粒，小心地问道。
  “略通而已。”明悟笑笑。
  “那个，小人斗胆能不能请师傅帮我算算这一年的财运。”
  接收到二人惊讶的视线，掌柜的笑笑：“不瞒二位，其实我每个月月中都会去寺庙求签，以保佑客栈生意顺遂，可惜这几天大雨出不了城，我一直有点不安，正好遇到二位。”
  “如此，就由小僧为掌柜看看吧。”明悟主动揽下掌柜的请求，示意他把手伸出来。
  “嗯......看手纹掌柜此生的财运整体顺遂，但也会略有小坎坷。”
  “那坎坷可有破解之法？”掌柜着急地问道。
  “顺其自然便可，若非要提醒：掌柜还请对来客一视同仁，不仅是您，店中小二也是如此才能躲过此劫。”
  “好的好的。”掌柜连连应下，心中盘算着等下就去敲打店内伙计。
  把掌柜打发了，明悟才低声对风琪说道：“将引起洪涝的暴雨转移到二十五年后，凡人可没有这种本事。”
  “也在预料之内了。”风琪想起假皇后的质问，倒也不是非常惊讶。
  “目前来看，这场大雨还要下几日，连带着后面的洪涝，恐怕我们要在这里耽误至少半个月。”明悟皱着眉看向风琪：“你看我们的行程如何安排？”
  风琪拨弄中桌上的米粒，半晌开口：“这场大雨要是二十五年前，会让水洲城饿殍满地，但二十五年后的水洲城储粮充足，兵强马壮，还有一位做实事的州府长官，虽然会有短暂的混乱，但整体能够安稳度过。”
  “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启程吧，离开前去一趟祭坛，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了，未必有什么线索残留，但万一呢？”
  “好。”明悟点点头，叫来小二让他们帮忙准备马车，这样的天气也不能骑马出去了。
  次日正午，见雨势稍小，二人抓紧时间离开水洲城。
  掌柜听闻二人要走还挽留了一番，无他，最近的大雨实在是不适合出行。
  风琪谢绝了掌柜的好意：“多谢掌柜，只是我们已经在此耽误了数日，实在是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诶，那好吧，你们带着这个。”掌柜把食盒塞给明悟师父说到：“这是我家婆娘做的素饼子，二位留在路上当个零嘴吃，路上一定要小心啊，祝二位一帆风顺。”
  “借您吉言。”明悟手下掌柜的好意，和风琪上了马车离开水洲城。
  “你要不要进来？”风琪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
  明悟拉紧斗笠和蓑衣说道：“不用了，外面也是一样的。”
  “行吧。”风琪叹气，一路上说了几次明悟都不肯进来躲雨，一定要和车夫一起在外面。
  她知道自己是女性，多少有些事情不方便。
  想了想，风琪在车厢内部画了几下，一层薄薄的屏障慢慢笼罩在马车周围，在外面的明悟看看被隔绝在外的雨水。
  “辛苦姑娘了。”
  “小事，也不能我在车离线享福看你淋一路的雨。”风琪打了个哈切：“到地方叫我。”
  “好。”
  因为大雨，马车走得并不快，往日半个时辰不到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一整个下午。
  仔细辨认了附近的地形，车夫停下马车说道：“客官，马车只能到这里了，当年的祭坛靠近江边，如今大雨那边太危险了。”
  “那就先在这里停下吧。”明悟轻声说到，转头高声叫醒了打盹的风琪。
  “风施主，接下来的路我们要步行了。”
  风琪眯着眼睛应了一声，等精神下来，穿戴好斗笠和蓑衣跳下车，让车夫在原地等候，她和明悟起身朝着江边走去。
  祭坛临近江边，看着翻涌着随时都会决堤的江水，明悟眉头紧锁说道：“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这里很危险。”
  “嗯。”风琪应了一声，快步走到祭坛边缘跳上去。
  明悟紧随其后，进入祭坛内部，其中残余的力量多得远超明悟的预料，而且这力量隐约散发的气息......
  明悟下意识看向风琪，怀疑地说道：“要不是知道施主的年龄，我会以为这阵法是施主留下的。”
  “别说是你，就连我也要怀疑了。”风琪面色凝重，她闭眼抬手仔细感应片刻。
  “至少有九分像。”她长长地呼了口气，开始怀疑自己来到这里成为崇安候的三小姐，也有这位本事滔天的道士的手笔。
  可惜，对方不在现场，也不可能给她答案。
  她环视四周记下祭坛上的符文，然后叫上明悟准备离开。
  刚踏出祭坛的瞬间，风琪感觉眼前快速闪过诸多画面，她脚底一滑险些摔倒。
  “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