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龙袍下的密诏，忠诚与背叛的序曲

    许都庆功宴罢，喧嚣散去，夜色渐浓。
    司空府书房内，灯火通明。
    曹操指节轻叩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目光沉静：“奉孝，文若，今日夏侯惇献策，你们如何看？”
    郭嘉轻摇羽扇，唇角带着一丝玩味：
    “元让将军勇则勇矣，平日里让他冲锋陷阵是把好手，今日这献策，确有神来之笔。
    只是，这‘急中生智’，倒像是背后有高人指点了一两句，否则以元让的性子，怕是想不到这般曲折。”
    荀彧面色沉稳，微微颔首：
    “奉孝所言有理。不过，无论如何，吕布已除，徐州底定，乃我军大幸。
    只是，主公，刘备在许都，终究是个隐患。此人名望日盛，又素有仁德之名，若有朝一日……”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曹操冷哼一声，鼻腔里发出的声音带着不屑：
    “玄德公，人中之龙，岂会甘居人下？他那点心思，孤岂会不知。
    他越是韬光养晦，便越说明其志不小。只是如今，还不到动他的时候，留着他，尚有牵制各方之用。”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传令下去，许褚，你亲自带人，给我日夜盯紧刘备府，任何风吹草动，哪怕是他家后院的狗多叫了一声，都要即刻来报。”
    “喏！”暗影中一人应声而出，正是许褚。
    夏侯惇府邸，新得的赏赐还未及细看，他便自顾自地在院中卖力擦拭那柄雄剑，越擦越觉得此剑神异。
    陈晨在剑中清晰感应到，这许都上空的气息比白日战场更加复杂，也更加污浊。
    曹操那股霸道龙气自不必说，如日中天，笼罩全城；皇宫方向，一股微弱却带着刻骨怨毒的龙气若隐若现，如同风中残烛，却又顽固不灭。
    而刘备府邸上空，则飘荡着一股温吞平和、却暗藏机锋的气息，如温水煮蛙，令人不适，比战场上的杀气更让人警惕。
    “这许都，比刀山火海还凶险几分。”陈晨对雌剑空间内的林清雪冷哂，“你那位仁德皇叔，怕是夜夜睡不安稳，日日如履薄冰了。”
    林清雪蹙眉，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与忧虑：“曹司空行事实在过于强横霸道，难道天下之大，就容不下一片净土，容不得陛下安稳吗？刘皇叔他……”
    “他什么？他胸怀天下，想的是匡扶汉室，还是取而代之，自己坐上那个位置？”陈晨毫不客气地打断她，“林清雪，收起你那套不合时宜的悲悯。
    在这许都，只有豺狼虎豹，没有温顺绵羊。你若还是看不清，迟早还会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皇宫深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汉献帝刘协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颤抖着手指，将一道用指尖鲜血写就的密诏小心翼翼缝入玉带之中，每一个针脚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将玉带递给面前跪伏的国舅董承，声音带着哭腔，眼神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爱卿，朕……朕不甘为曹贼傀儡！诛贼兴汉，全赖卿等忠义之士了！此乃朕最后的指望！”
    董承叩首，双手接过玉带，只觉那玉带重逾千斤。
    他声音因激动而沙哑：“陛下放心，臣万死不辞，必联络天下忠义，共讨国贼！”
    他将玉带紧紧贴身藏好，仿佛藏着复兴汉室的唯一火种，神色凝重地一步步退了出去，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与此同时，刘备正在自家府邸的后院菜畦里，悠然自得地给几颗青菜浇水，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乡野小曲，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