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许都宴席，囧困的夏侯元让

  许都城门大开，街道两侧早已挤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
  香案罗列，果品飘香。
  曹操的帅旗甫一出现，震天的欢呼声响彻全城，声势浩大。
  “曹丞相威武！”
  “丞相千岁！”
  民众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无数花瓣、彩带从酒楼茶肆的窗口抛洒下来，落在将士们的铠甲上。
  陈晨随夏侯惇立马于队伍前列，雄剑在他腰间微微震颤，与这鼎沸的人气、与这座城池勃发的野心共鸣。
  剑身温热，传递着一种渴望——渴望更多的功勋，更大的舞台。
  “这许都，倒有几分气象。”陈晨暗忖，“比那刘备蜗居的小沛，不知强了多少倍。在这里，雄剑才能真正饮血扬名。”
  当晚，丞相府灯火通明，大排筵宴。
  曹操高坐主位，面带春风，频频举杯。
  酒过三巡，他目光扫过阶下众将，最后落在夏侯惇身上，朗声笑道：“元让，此番徐州之战，若论首功，非你莫属。若非你那神来一策，吕布未必如此速亡。”
  此言一出，席间原本喧闹的气氛顿时一静。
  诸将的目光，羡慕、探究、甚至有几分难以置信，齐刷刷地投向夏侯惇。
  夏侯惇一张黑脸腾地就红了，放下酒杯，霍然起身，抱拳道：“主公谬赞！皆赖主公神武，将士用命，末将不过是侥幸，何敢居功！”他声音洪亮，却透着一丝底气不足。
  坐在下首的荀彧和郭嘉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深意。
  曹仁、夏侯渊等宗亲将领则面露与有荣焉的喜色，只有少数知晓夏侯惇平日谋略深浅的将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曹操摆摆手，笑容不减：“诶，元让勇冠三军，吾素知之。
  然献策退敌，以智取胜，此番却是头一遭，且一针见血，直指吕布要害，令其授首，功不可没。来人，赏！”
  陈晨在雄剑中冷眼旁观，这曹操，果然老辣。
  夏侯惇那点墨水，他岂会不知？这番话，明着是褒奖，暗地里恐怕是在敲打某些人，也是在试探这“神策”的来历。
  不过，这正中他下怀。
  “元让啊，”曹操端起酒杯，呷了一口，看似随意地问道，“你那条妙计，究竟是如何想到的？不妨说与众将听听，也好让大家学学你的机变之道。”
  边说着，眼神却不经意地瞟向夏侯惇腰间的佩剑。
  夏侯惇额角开始冒汗，背心也有些发凉。
  他哪里有什么妙计，全是脑中那柄剑在关键时刻的指引。
  他张了张嘴，支吾道：“呃……这个……当时战况紧急，末将……末将也是情急之下，胡乱琢磨的。
  就想着吕布那厮……反复无常，对，反复无常！便……便有了些许念头，当不得主公如此夸赞，当不得，当不得。”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咧嘴憨笑，试图蒙混过关。
  “哈哈哈！”席间爆发出善意的哄笑。
  几位与夏侯惇相熟的将领更是打趣道：“元让将军这是真人不露相啊！”
  “平日只知元让将军勇猛，不想还有这等急智！”
  “莫不是得了什么神兵相助，开了窍？”一个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引得夏侯惇心头一跳。
  曹操意味深长地盯着夏侯惇看了片刻，目光在他和腰间雄剑上来回转了两圈，这才哈哈大笑：
  “好一个急中生智！好一个反复无常！元让此番不仅勇猛精进，更添智谋，实乃我军之柱石！”
  他不再追问细节，仿佛真的信了夏侯惇的“急智”。
  随即，曹操扬声宣布了对夏侯惇的丰厚赏赐：“赏夏侯惇黄金千两，锦缎百匹，良田千亩，另赐美婢十人，仆役五十！”
  “谢主公厚赏！”夏侯惇心中大石落地，脸上红光更盛，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躬身领命。这赏赐之重，远超以往，让他既惊喜又有些飘飘然。
  雌剑空间内，林清雪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夏侯惇被众将簇拥着敬酒，脸上洋溢着她从未见过的光彩。
  曹操的赞赏与厚赏，如同一道道强光，照亮了陈晨所选择的道路。
  她不得不承认，陈晨的“决断”，或者说“干涉”，确实为曹操带来了实打实的利益，也为夏侯惇，这个雄剑的当前宿主，赢得了前所未有的荣耀与地位。
  可是……她眼前又浮现出吕布临死前的不甘与狂怒，陈宫引颈就戮时的从容与悲凉。
  那些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成了垫脚石。她指尖微颤，轻轻叹了口气。
  “难道，这就是乱世的法则吗？牺牲一部分人，成全另一部分人？”她曾经坚信的仁德与道义，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迷茫的情绪，逐渐占据了她的内心。
  雄剑之内，陈晨却是意气风发。
  这才对！功名利禄，沙场扬威，这才是神兵该有的待遇！
  跟着曹操这样的主公，何愁不能将‘雄剑’之名镌刻在史书之上，铸就一段不朽传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曹操的公开褒奖和军中将士们愈发敬畏的目光，一股股精纯的力量涌入剑身，与他剑灵之体交融。
  新解锁的“破军”之力，在他意识中激荡，带着一股吞噬一切的凶悍气势。
  剑刃上那股针对将领的凛冽杀气，几乎要透体而出，让夏侯惇腰间的其他金属饰物都发出了细微的嗡鸣。
  曹操再次举杯，声音洪亮，压过了席间的喧嚣：“诸位将军，诸位同僚！今日，我们为徐州大捷庆功！吕布已除，徐州已定！但这，仅仅是开始！”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扫过众人，“天下未平，四海尚有狼烟！北方袁本初虎踞冀州，兵精粮足；江东孙伯符少年英主，野心勃勃；更不用说，荆州刘景升，益州刘季玉，皆非易与之辈！”
  “主公所言极是！”郭嘉起身附和，“扫平群雄，匡扶汉室，我等愿为主公效死！”
  “效死！”众将齐声应和，声震屋瓦，豪气冲天。
  曹操满意地点点头，一饮而尽，眼中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痛饮此杯，明日起，整军备战，我们还有更硬的仗要打！”
  在这片热血沸腾的欢腾之下，陈晨却从曹操那看似激昂的言语和一闪而逝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凝重。
  北方的袁绍是心腹大患，但许都之内，那位天子刘协，恐怕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这许都的繁华与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罢了。
  雄剑，很快又将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