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内心忐忑不已(第3/4页)

    所以这面子，朱元璋必会给，此事自然就此作罢。
    “勋贵参与其中，为何不上报朝廷？为何不向陛下进谏？”
    面对朱标的质问，胡惟庸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他强压内心的不安，却依旧难掩脸上的一丝苦楚。
    “并非不愿，而是不能。”胡惟庸低声道，声音里透着无奈，“殿下，此次清丈天下田亩，凤阳一地，却始终未曾彻底核查。”
    朱标眉目间透着寒意，语气冰冷：“你口中的理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纵是顺从亦或被迫，如今的局面已然成形，无可更改。”
    “若上报朝廷，陛下震怒，而勋贵不过略受责罚，顶多被削减俸禄一年。这样的代价，那些官员如何承受得起勋贵的反击？”
    胡惟庸沉默片刻，继续道：“更甚者，凤阳田亩之事牵连的官员数以千计，此时上报，实为徒增困扰，非但无助于解决问题，反会令局势更加复杂。”
    “况且，凤阳乃我朝发迹之地，也是中都所在，这等敏感之事，岂可贸然昭告天下？”
    话音刚落，胡惟庸的眼神微微一黯，似有所悔。
    朱棡冷眼旁观，若非自己与朱标深知胡惟庸为人，恐怕早已被他这套言辞迷惑。
    “退下吧。”朱标冷冷开口，双拳紧握，胸中怒火暗涌，“若想活命，便守好你的舌头。”
    朱棡随之补充道：“若不想送命，便谨记今日教训。”
    侍卫闻言皆是一颤，齐齐抱拳施礼后快速撤离，唯恐稍有迟缓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胡惟庸听罢，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然而随之而来的虚脱感让他几乎站不稳脚跟，只能跌坐在地，急促地呼吸着。
    尽管侥幸逃脱，但他清楚，今日这一劫并未真正过去。
    看着胡惟庸狼狈的模样，朱棡与朱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蔑。
    自头至尾，胡惟庸今日所行每步皆错，渐次败退，最终沦为他们棋局里的弃子，无法自拔，深陷泥潭无力回天！
    然而，胡惟庸的价值远不止于此，尚有可被榨取之处。
    毕竟，摊丁入亩这一罪与功，朱棡有意赠予胡惟庸。
    再者，利用胡惟庸来抑制和威慑淮西勋贵，让他们知晓。
    老朱家给予的才是属于他们的，若老朱家不给，任何人都不能强夺。
    更不可侵吞天下百姓的利益。
    “看来我朝中仍有诸多臣子，在替咱们的那些叔伯隐瞒啊。”
    随后，朱标依旧对躺在地上的胡惟庸置之不理，而是镇定落座，方才沉声说道。
    但话语中的不满与寒意，谁都听得分明。
    “胡相，孤有些好奇，淮西在朝中仇敌众多，不论江南文臣，还是浙东士子，都呈现出针锋相对之势。”
    “此事牵连甚广，既然能涉及数千官员，为何他们不借机攻击淮西？反而静待局势发展？”
    与朱标释放的寒意不同，朱棡转头斜视胡惟庸，这才低声说道：“而且，那时伯温先生尚在人间。”
    “殿下，您应当清楚，江南与浙东能否借此机会推翻勋贵呢？”
    胡惟庸却勉强支撑起疲惫身躯，回到座椅后，才抬起头直视朱棡，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缓缓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