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震撼(第2/2页)

    “挣大钱？”苏小青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靠什么挣？靠他那张脸去城里唱曲儿？还是靠他赌钱赢了？姐，你别做梦了！他要有那本事，以前怎么混成那样？天水姑姑都说了他不行，你还……”
    “住口！”姬天水冷冷地呵斥苏小青，眉头微蹙。她看向苏小婉，眼神锐利如刀：“小婉，你说他挣了大钱？何出此言？他今日回来，若身上真有金银，必有来历不明之嫌。你可知道？”
    苏小婉被姬天水看得心头一紧，手里的勺子差点掉进锅里。她刚才情急之下说出的话，此刻成了巨大的麻烦。她怎么能说？难道要说那钱可能是杀人抢来的？她只能慌乱地低下头，嗫嚅道：“我…我只是猜测…他…他昨天出门带了钱的…”
    “猜测？”姬天水嘴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小婉，记住你的身份。他是你夫君，他若行差踏错，苏家必受牵连。今晚过后，我要看到他‘行’的证据，也要看到他‘正’的证据。否则…”她没说完，但冰冷的威胁之意已弥漫开来。
    苏小青被姬天水的寒意慑住，不敢再放肆顶嘴，只撇着嘴，眼神依旧充满了对秦峰的不屑和对姐姐“执迷不悟”的不满。
    灶房里一时只剩下柴火噼啪的燃烧声和锅里的咕嘟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周艳芳担忧地看着女儿，又看看姬天水，无声地叹了口气。
    村道上——
    秦峰的身影出现在村口小道。他步伐沉稳，身上的旧棉袍沾染着斑斑点点的深色污渍，乍看像是污泥，凑近了才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种经历过风霜打磨后的平静，眼底深处却跳跃着比虎山篝火更炽热的东西——那是刚刚亲手点燃八十多条几乎熄灭的生命之火后的余烬。
    家中——
    姬天水听到了院门口的脚步声，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冰冷。她不动声色地将一个小巧的银针包放在床头触手可及的地方，又最后整理了一下那方刺眼的白布。
    苏小婉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秦峰回来了！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商城的事…翠翠的事…还有…床上那块白布！无数念头瞬间挤满了她的脑海，让她手脚冰凉。
    苏小青则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等着看秦峰如何面对姬天水的“检验”。
    吱呀——
    院门被推开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地踏在院子里的积雪上，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屋内几人的心上。
    秦峰带着一身寒气与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终于走到了自家那扇透着昏黄油灯光亮的房门前。他抬手，推开了门。
    门开处，摇曳的灶火光芒首先映入他的眼帘。紧接着，他看到了神色各异的家人：岳母周艳芳忧虑的脸，小姨子苏小青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幸灾乐祸，还有妻子苏小婉那瞬间苍白、混杂着担忧、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求助的脸。
    目光最终，落在了坐在床边矮凳上的姬天水身上。她的坐姿依旧端正，眼神平静无波，只是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衣服，直抵他刚刚在山巅建立的、还带着硝烟与血腥气的秘密核心。她的视线，尤其在那张铺着的、象征着某种必须完成任务的雪白布匹上，停留了一瞬。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紧绷感。
    秦峰的视线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姬天水脸上，开口，声音低沉而稳定，听不出丝毫波澜：“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