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影中棋局

    嬴政的影子在甲板上微微扭曲，萧楚河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但系统捕捉到的数据清晰地显示：【影子轮廓异常｜与本体存在0.3秒延迟｜建议持续观察】。
    “陛下，舰队已调整航向，是否返回琅琊？”蒙恬抱拳请示，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嬴政手中那块暗红色的心脏残片。
    嬴政没有立即回答。他站在船尾，望着逐渐远去的漩涡，海风卷起他的衣袖，露出右臂内侧的星象纹身——那枚米粒大小的晶石此刻黯淡无光，仿佛耗尽了力量。
    “不急。”嬴政将残片收入锦囊，系在腰间，“先去会会那支‘燕国舰队’。”
    萧楚河注意到，那三艘巨舰并未离去，而是保持着距离，遥遥跟随。船首的青铜龙像已收起火焰，但龙睛仍泛着幽蓝微光，仿佛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蒙将军，派一艘快船过去。”嬴政淡淡道，“就说大秦皇帝邀墨家巨子一叙。”
    蒙恬领命而去，萧楚河却微微皱眉。墨家机关城的水师为何会出现在东海？他们与“东海异人”又有什么关系？更重要的是——嬴政为何如此笃定，那支舰队的主事者是墨家巨子？
    系统调出数据库：【墨家机关城｜疑似与楚威王时代“非人”实验有关｜部分机关术与骊山地宫技术同源】。
    不多时，快船返回，带回一名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他面容清癯，腰间悬着一枚青铜算筹，步履沉稳，丝毫不像常年漂泊海上的水手。
    “墨家，公输衍。”他拱手行礼，声音平静，目光却锐利如刀，“见过陛下。”
    嬴政微微颔首：“公输先生远道而来，可是为了‘荧惑现，囚龙醒’？”
    公输衍神色不变，但萧楚河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听到这句话时微微收紧，算筹发出极轻的碰撞声。
    “陛下既已知晓，何必再问？”公输衍淡淡道，“墨家守此三百年，不过是为了等一个答案。”
    “答案？”嬴政冷笑，“还是为了确认，寡人是否真的成了‘祖龙’？”
    公输衍沉默片刻，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块青铜板，上面刻着繁复的星图与齿轮纹路。
    “这是楚威王留下的最后一道机关锁。”他缓缓道，“若陛下能解开，墨家便认您为‘棋手’。”
    萧楚河目光一凝。青铜板上的星图与嬴政右臂纹身几乎一致，但齿轮部分却多出几道陌生的刻痕，像是某种密码。
    嬴政接过青铜板，指尖在纹路上轻轻摩挲。忽然，他抬头看向公输衍：“墨家守的，从来不是‘东海异人’，而是‘钥匙’吧？”
    公输衍瞳孔微缩。
    嬴政继续道：“楚威王当年分尸‘异人’，不是为了杀他，而是为了藏起他的‘钥匙’——那七块残躯，不过是障眼法。”
    公输衍终于露出一丝苦笑：“陛下果然……比我们想象的更接近真相。”
    萧楚河心中一震。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能量波动｜来源：嬴政腰间锦囊｜心脏残片正在激活】！
    嬴政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但他并未停下，反而将青铜板翻转，露出背面的刻字——【非人非龙，唯血可启】。
    “寡人倒要看看，你们守了三百年的‘钥匙’，究竟能开什么锁。”
    话音未落，他猛地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青铜板上。
    刹那间，星图纹路亮起血光，齿轮开始自行转动，整块青铜板竟如活物般震颤起来！公输衍脸色骤变，后退数步：“不可能！除非——”
    “除非寡人的血，本就是‘钥匙’的一部分。”嬴政冷冷接话。
    青铜板最终裂成两半，露出内部藏着的一枚青铜指环。指环上刻着细密的文字，萧楚河只来得及看清其中一句：【祖龙之血，可启天门】。
    公输衍死死盯着那枚指环，声音沙哑：“陛下可知，这枚指环一旦戴上，便再无法摘下？”
    嬴政没有回答，只是将指环缓缓套上左手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