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终局博弈

  凤凰火焰席卷虚影的刹那，整个地宫陷入刺目的白光。萧楚河本能地闭眼，系统却捕捉到关键画面——火焰中浮现出阿萝残破的虚影，她双手结印，将燃烧的凤凰锦按在"嬴政"虚影的眉心。
  "阿姊...报仇了..."少女的声音细若游丝。
  虚影发出非人的嚎叫，拟态面容如蜡般融化，露出内里苍老如树皮的真正面孔。那张布满晶石瘤的脸扭曲着，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嘶吼："楚威王...骗了...所有人..."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穹顶开始塌陷。萧楚河抓起王翦留下的虎符和玉简，冲向最近的竖井。攀爬时，他清晰感受到手中玉简在发烫——那上面李斯用血写的小字正在消失，仿佛被某种力量抹除！
  "萧大人！"
  蒙恬的声音从井口传来。萧楚河抬头看见绳索垂下，十几名黑冰台锐士正在井口架设弩机。当他狼狈爬出竖井时，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整个骊山皇陵区已经沦为废墟，七根青铜柱全部断裂，而天空中的血色光柱正缓缓消散。
  "函谷关..."蒙恬的铠甲上满是新鲜血迹，“楚军退了，但..."
  "但什么？"
  "王贲将军追击时失踪了。”蒙恬递上半截烧焦的令旗，“我们在楚军大营发现了这个。"
  令旗残片上绣着三足金乌——齐国王室的徽记。更令人心惊的是，旗角处有个不起眼的墨点，系统放大后显示为微型星图，标注着东海某处岛屿。
  "调虎离山..."萧楚河攥紧玉简，”楚军只是诱饵，真正的..."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打断了他。咸阳方向腾起巨大火球，黑烟在空中组成诡异的北斗形状。传令兵跌跌撞撞跑来："急报！章台宫遇袭！"
  萧楚河翻身上马时，玉简突然裂成两半。夹层中飘出片薄如蝉翼的绢布，上面画着精细的东海海图，某个岛屿被朱砂圈出，旁边小字写着：【徐福船队最后停泊处】。
  "蒙将军。"萧楚河将海图塞入怀中，”你带人继续搜索王贲，我回咸阳！"
  *
  黄昏的咸阳城弥漫着焦臭味。萧楚河穿过混乱的街道，发现章台宫的西侧偏殿已完全坍塌，但主殿却奇迹般完好无损。更诡异的是，所有尸体都呈放射状倒伏，仿佛被某种力量从中心点震飞。
  "萧卫尉。"
  赵姬的声音从殿柱后传来。太后今日未施粉黛，素白深衣上沾着血迹，手中却稳稳端着杯热茶。她脚边躺着名紫袍人的尸体，面具碎裂后露出的脸让萧楚河呼吸一滞——是昌文君！这个本该死在咸阳的叛徒，脖颈处有明显的缝合痕迹。
  "娘娘，陛下..."
  "陛下无恙。“赵姬抿了口茶，”正在地宫善后。“她的金簪突然指向殿顶横梁，”倒是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横梁阴影处缓缓站起个人影。当那人摘下青铜面具时，萧楚河如遭雷击——是王贲！老将军左臂齐肩而断，伤口处缠着浸血的凤凰锦，显然刚经历恶战。
  "末将惭愧。"王贲的声音嘶哑得不像活人，"被楚军诱至东海，才发现..."
  赵姬突然掷出金簪，精准刺入王贲右眼！老将军不闪不避，任由簪尖贯穿眼球——没有鲜血，只有几滴蓝色黏液渗出！
  "好个李代桃僵。"太后冷笑，"王贲当年伐楚时左眼受过箭伤，根本不可能用右眼瞄准。"她袖中滑出铜钱，"说，真正的王贲在哪？"
  "王贲"突然咧嘴一笑，嘴角直接裂到耳根："太后明鉴。"他的身体如蜡般融化，露出内里布满晶石的身躯，"在下不过是个送信的..."
  躯体爆开的瞬间，萧楚河剑锋急转，斩飞了射向赵姬的晶石碎片。爆炸的烟尘中，只剩半张人皮飘落，上面用血写着：【荧惑守心夜，东海生变】。
  "果然去了东海..."赵姬拾起人皮，"萧卿，你可知陛下为何要假扮东皇？"
  萧楚河取出裂开的玉简："为了找出真正的长生者？"
  "不。"太后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轻柔，"是为了见一个人。"她的指尖抚过人皮上的血字，"一个三百年前就该死的人。"
  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嬴政的身影出现在残阳中，年轻帝王的白玉冠冕完好无损，但右手小指上多了道新鲜的伤口——与少年时旧疤完全重合！
  "萧卿。"嬴政的声音带着疲惫，"陪寡人去趟东海。"
  萧楚河单膝跪地时，系统突然检测到异常：【帝王脉搏频率异常｜呼吸间隔精确如机械｜瞳孔对光反射延迟0.3秒】。这些特征与骊山地宫里那个"东皇拟态"一模一样...
  真正的棋局，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