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没错，这都是我做的

  “张梏，你真是个厉害的孩子！居然会缝衣服！”
  露娜母亲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这周末，不必采集仙露。
  张梏主动提出，去看望露娜的父母。
  虽然他家不能随便吃东西，但让张梏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亲情温暖。
  “害！这没什么。从小到大，我都自己给自己补衣服。每年寒暑假，我还去制衣厂打工，一个月能挣一万多呢！”
  张梏自豪地讲述着。
  “你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露娜母亲的眼中，沁出泪水：
  “圣启王国和机枢城邦的战争，持续了八百多年，人类的孩子，也有很多失去了父母。
  幸好，琉璃泉可以挡住所有魔法攻击。否则，夹在中间的墨尔斯森林，恐怕早被烧成了灰烬……”
  “好了，不要跟小孩子说这些，我们应该让他们，快快乐乐的！
  凯伦快要出世了，她也会听见的！”
  走进来的露娜父亲，带上了房门。
  “凯伦，就是那个西瓜吗？”
  尴尬的回忆，再次涌入张梏脑海：
  “我还以为，你们是树生的呢，原来草也可以吗？”
  露娜母亲与露娜父亲对视一眼，神情变得凝重：
  “一直以来，我们精灵族都是灵树孕育。可最近几十年，不知怎么的，能孕育灵胎的灵树越来越少。
  幸亏费恩研究出来了，能孕育灵胎的花草。
  而且，长出来的灵胎，十几年，甚至几年就能成型。
  真是为扩大我们精灵族，做出了了不起的贡献！”
  “只可惜终究比不上自然孕育，不再能长出像露娜一样优秀的个体。”
  露娜父亲叹了口气。
  “那又如何？既然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一样疼她！”
  露娜母亲撇起了嘴。
  露娜父亲立刻慌了：
  “我只是叹息精灵族人才凋零，什么时候说不爱凯伦了？！”
  正说着，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声：
  “达芙妮！你给我出来！做了恶事，还想藏着掖着？！
  你们夫妻，都是卑鄙的小人！”
  “坏人！你胡说什么呢？！”
  露娜抢先一步冲了出去。
  跟着出来的露娜母亲，赶忙把露娜拉了回去：
  “我做了什么恶事？这恐怕是个误会！”
  “不会是误会！我家宝贝，已经失踪好几天了！赶快把它交出来！
  不就是不小心，在你家附近，偷了几个鸟蛋吗？！你当时说好了不再怪罪，现在居然私下报复？！”
  来人也是个中年妇女。
  露娜父亲站在一旁，不敢随意搭腔。
  “没有没有！”
  露娜妈妈连连摆手：
  “是不是走丢了？我们帮你去找找吧！”
  “孩子丢了？！那还得了？！我也帮你去找！”
  张梏一听就急了。
  朝天空大喊了一声：
  “炸天！”
  “不是孩子！”
  露娜撇了撇嘴：
  “她是个古怪的人，不喜欢孩子，她的宝贝，是一只鳄鱼巨蜥！”
  “鳄鱼巨蜥？！”
  张梏、艾菲尔，和赶出来的亚瑟，一齐发出了惊呼。
  炸天扑扇着翅膀，落在了妇人的面前。
  “我的老天！这是只什么动物？！怎么会长得这么大？！”
  妇人吓得跌坐在地，手不停地拍打着心脏。
  “额，这个是……”
  张梏跑到炸天面前，用力把炸天往后推了推：
  “你家宝贝，什么时候失踪的啊？”
  “我前天晚上去，就看不见它了，刚好前一天，它不慎游走到这边，吃了两个鸟蛋。
  它长得那么强壮，即使是鳄鱼也不是它的对手，不是达芙妮和她丈夫做的，还能有谁？！”
  “比如说，我呢？”
  张梏小心翼翼地举了下手。
  “还有我！那只巨蜥，被我们抓给炸天吃掉了！”
  亚瑟大声承认。
  艾菲尔没有来得及捂他的嘴巴。
  也只能跟着站出来：
  “对不起，是我们不对，请给我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什么炸天？”
  妇人先是一愣。
  立刻明白天塌了：
  “你们说它被吃掉了？！我的老天啊！
  前段时间，我好不容易孵化出的小蛇，才刚集体失踪，现在，我精心看护了十几年的宝贝，居然也被吃掉了？！
  我的生活，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妇人痛哭流涕。
  “你，你的小蛇，是……菜青蛇吗？”
  张梏心更虚了。
  “你不要告诉我，我的蛇也被你吃掉了！”
  妇人冲起来，扯住张梏的衣襟，把口水均匀地咆哮在了他的脸上。
  又上下打量了张梏几眼：
  “你是西尔万带回来的那个人类？！”
  “请不要这样，孩子闯的祸，我可以替他承担。”
  露娜父亲走了过来，试图制止冲突。
  “没有办法解决！除非，找来万毒果！”
  妇人突然收住了怒气，转用阴恻恻的眼神，看向张梏：
  “或者，把你的鹳赔给我，让我把它吃掉，一命抵一命！”
  “这是慕木学院的灵兽，校长不会同意的！”
  亚瑟大声反对。
  “是啊！把我给你吃还差不多！”
  张梏一个侧身，挡住了妇人看炸天的视线。
  “那也好，我还没有尝过，人类的味道！”
  妇人舔了下嘴唇。
  漆黑的舌头上，沾着些粘稠的液体。
  “那我帮你去找那个什么万毒果，行了吧？”
  张梏本能的后退两步，屏住呼吸。
  “别胡说！这件事情，我们让西尔万长老过来，一起协商解决！”
  露娜父亲拦住张梏。
  “别去！”
  露娜挣脱母亲的束缚，跑走了过来：
  “万毒果，长在百雾林，悬崖边，最高的恶魔杉的顶端！”
  凡是进入百雾林的动物，都会窒息而亡。
  恶魔杉更是浑身长满毒液，连我们精灵都承受不住！”
  “对！而且，这个奶奶，要万毒果干什么呢？是要给我们下毒吗？”
  亚瑟气鼓了脸。
  “你个小胖子，再敢胡喊，我就用毒药，把你的嘴毒烂！”
  妇人气得整张脸都在抽搐。
  倒也不能全怪亚瑟。
  这妇人脸上全是褶皱，皮肤黄得发黑，还起了几处脓包。
  声音也是沙哑中，带着尖锐。就像生锈的齿轮，在互相疯狂地摩擦。
  唯独那双手，白嫩修长。
  亚瑟被吓哭了。
  露娜妈妈立刻跑过去，把亚瑟搂进怀里：
  “亚瑟别怕，索菲亚姨姨只是在吓唬你，她不会真的伤害你的。”
  “哼！总之，明天落日前，不取得万毒果，我就把你，和你的白鹳，全部吃掉！”
  名叫索菲亚的妇人，似乎很得意刚刚的成就。
  离开时，又特地补充了一句：
  “还要把那个小胖子毒哑！”
  “不行！得上报给西尔万长老！”
  露娜父亲皱起眉头。
  露娜母亲并不认同：
  “索菲亚只是性格比较古怪，我不相信，她会真的伤害人。”
  “你也说她性格古怪了！
  自从一百年前，她的丈夫被比约煾杀死，她就疯了！
  整天和那些，有毒的蛇虫鼠蚁待在一起。谁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她以前，可是墨尔斯森林，最美丽的精灵！”
  露娜的父亲，发出了沉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