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走火入魔

    大概的故事已经讲完，真相也在慢慢浮出水面。
    秦先生深吸一口气，声音愈发沙哑：“司徒曼在确定云山壹号地下可能存在古墓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她开始废寝忘食地查阅我们从暹罗带来的萨满古籍，试图找到能够安全引动那股未知力量的方法。”
    “最终，她在一个几乎被部族遗忘的古老卷轴上，找到了一种名为‘借地通灵阵’的南洋萨满秘术。”阿莱接过话头，眼神中既有对司徒曼天赋的惊叹，也有对那段岁月的恐惧。
    “这种阵法，极其霸道，也极其凶险。它需要用至少九种蕴含阴煞之气的兽类头骨作为阵基，辅以浸泡过七七四十九种毒草汁液的五色土，按照特定的星辰方位埋设。施术者更要在子时、丑时、寅时这三个阴气最重的时辰，赤足踏罡，口诵古老的‘通灵咒’，强行打开与地底能量的连接通道。”
    秦先生补充道：“我们当时都劝她，这种阵法太过邪门，一旦失败，施术者轻则修为尽废，重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可是，她就像着了魔一样，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
    关雎儿听到这里，冷声道：“强行借用外力，本就是修行大忌。我们茅山派虽然也有一些能够短时间内提升力量的法门，但都强调循序渐进，以自身修为为本。像这种不顾自身承受能力，强行汲取地脉煞气的做法，无异于饮鸩止渴，自取灭亡！”
    直播间的观众也纷纷附和：
    “女神说得对！强练神功，必遭反噬，武侠小说里都这么写！”
    “这司徒曼就是太自信，太贪心了！”
    “枫哥，你可千万别学她啊！”
    秦先生苦涩地摇了摇头：“司徒曼的天赋太高了，高到让她忽略了潜藏的风险。最初的几次尝试，她竟然真的成功了。她从地下引出了一丝精纯的能量，她的萨满修为也因此有了肉眼可见的增长。这让她更加坚信，自己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那段时间，她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修为更是上了好几个台阶。”阿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恍惚，“她说，她能感觉到，自己距离萨满传说中的‘通神’境界，越来越近了。”
    “可是，”阿莱的声音低沉下来，“就在她进行第七次，也是她认为最有把握能够彻底掌控那股力量的‘借地通灵’仪式时……意外，发生了！”
    “我至今都记得那天的情景……”阿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司徒曼所在的这个房间，阴风怒号，鬼哭狼嚎！我们布置在别墅四周用于警戒的萨满法器，接连爆裂！天空像是被泼了浓墨，黑得不见一丝光亮！”
    秦董握紧了拳头：“我们冲进来的时候，司徒曼……司徒曼她已经完全变了个人！她七窍流血，浑身抽搐，皮肤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黑色符文，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走火入魔！”江枫和关雎儿心中同时闪过这个词。
    “我们拼尽全力想要救她，想要中断仪式，但根本无济于事！”秦先生的声音带着哽咽，“那股来自地底的力量太强大了，它已经彻底侵入了司徒曼的灵魂！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生机一点点流逝，她的肉身在极度的痛苦中迅速衰败，她的灵魂……也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濒临溃散……”
    直播间的观众们听得毛骨悚然：
    “太惨了……简直不敢想象那种画面！”
    “这就是玩火自焚的下场啊！”
    “所以她就这么……死了？”
    江枫立刻想到了什么，指着祭坛上那具骸骨身上缠绕的绳索，沉声问道：“她骸骨上那些绳索，还有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剩下一具白骨？”
    秦先生和阿莱对视一眼，好像再考虑要不要说这个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阿莱才沙哑地开口：“那些绳索，并非我和秦哥捆上去的。那是……那是‘龙王’大人她在预感到自己即将魂飞魄散之前，用尽最后的意志，亲手为自己布下的‘后手’。”
    “后手？”江枫和关雎儿都有些不解。
    “是的。那是我们南洋萨满教中一种濒临失传的‘舍魂转生’秘术的准备阶段——‘缚魂索’！”
    “‘缚魂索’？”关雎儿努力在茅山派的典籍中搜索相关的记载，却一无所获，显然这是南洋萨满独有的秘术。
    “缚魂索一旦找到合适的容器，”阿莱的目光锁定在江枫身上，“‘魂种’便会通过本命灵蛊，在容器身上留下烙印，并逐渐引导‘魂种’的力量，与容器的身体和灵魂进行融合，最终……完成还魂夺舍！”
    “原来如此！”关雎儿恍然大悟，“难怪你们要在云山壹号布下那种‘聚阴养魂阵’，不断吸取地下的阴煞之气来滋养司徒曼的‘魂种’！也难怪江枫手臂上的印记会对你们的仪式产生反应！”
    搞了半天，江枫竟然从一开始就被一个处心积虑的女萨满给盯上了，手臂上的印记就是她留下的“追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