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结局

    救护车呼啸着驶向医院，皇甫初璃紧紧握着薄烨寒冰冷的手，指缝间全是他的血。
    那些刚刚恢复的记忆在脑海里疯狂冲撞，甜蜜与痛苦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她几乎窒息。
    她想起他求婚时，单膝跪地，手里拿着一枚设计简约的戒指，紧张得手心冒汗：“初璃，我知道我不够好，但我会用一辈子来学。”
    那时的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让她以为抓住了一生的幸福。
    可转眼间，记忆又跳到他指着她鼻子骂她恶毒的那天。她被徐冬儿推下楼梯，小腹坠痛得几乎晕厥，他却听信徐冬儿的哭诉，冷冷地说：“皇甫初璃，你就这么容不下一个孩子？”
    “薄烨寒，你这个混蛋……”皇甫初璃咬着唇，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他染血的衬衫上，“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又凭什么……这么对自己……”
    重症监护室的红灯亮得刺眼，医生护士进进出出，仪器的滴答声像重锤敲在皇甫初璃心上。
    她守在外面，三天三夜没合眼，原本就清瘦的脸颊更显苍白，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皇甫明远劝了她好几次，让她回去休息，都被她摇头拒绝。“我在这里等他。”她的声音沙哑。
    她开始不自觉地照顾他。每天隔着探视窗看他，在他被允许探视时，会笨拙地给他擦手，整理被角。指尖触碰到他手背上冰冷的针头时，心脏总会抽痛一下。
    “你说你傻不傻？”她坐在病床边，轻声呢喃，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以前那么欺负我，现在又来救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想起他们曾经约定，等有了孩子，要一起给孩子讲故事，一起带孩子去游乐园。那时的憧憬有多美好，现在的现实就有多讽刺。
    第三天夜里，皇甫初璃趴在床边打盹，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动她的头发。她猛地惊醒，抬头就对上一双虚弱却带着温柔的眼睛。
    薄烨寒醒了。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初璃……”
    “你醒了！”皇甫初璃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急忙按响床头的呼叫铃，手却因为激动而止不住地颤抖，“医生！医生！他醒了！”
    医生很快赶来，检查后说薄烨寒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养。
    等医生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薄烨寒看着皇甫初璃通红的眼睛，虚弱地笑了笑：“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你还说！”皇甫初璃带着哭腔，伸手想去打他，却在半空中停住，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薄烨寒能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他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握住她的手：“我没事……只要你和孩子没事……我就没事……”
    皇甫初璃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虚弱不堪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那些怨恨和不满，在他奋不顾身扑过来的那一刻，似乎就已经开始慢慢瓦解。
    “你好好养伤吧。”她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其他的事情，等你好了再说。”
    薄烨寒看着她眼底复杂的情绪，知道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他点了点头，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皇甫初璃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熟睡的脸，薄烨寒，这一次，我给你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但如果你再敢伤害我和孩子，我绝不会再原谅你。
    薄烨寒睡着后，皇甫初璃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他的梦。
    接下来的日子，皇甫初璃几乎把医院当成了第二个家。
    她每天都会精心准备清淡的流食，一点点喂给薄烨寒吃。他刚能说话时，声音还很虚弱，却总爱跟她聊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从天气说到院子里的花，仿佛要把过去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初璃，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做饭吗？”薄烨寒靠在床头，看着她给自己削苹果，突然开口问道。
    皇甫初璃的手顿了一下，点了点头：“记得，你把厨房弄得一团糟，还差点烧了锅。”
    薄烨寒低笑起来，牵扯到伤口时疼得皱了皱眉，却依旧笑得温柔：“那时候你还骂我笨，说再也不让我进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