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尾声·灵犀照夜(第2/4页)

    阿涂答得理所当然：“那还用问，自然是报仇啊，你真不管她了？”
    孟玄鱼扇扇子的手顿了顿，“报完仇然后呢。”
    “然后老子就痛快了呗。”
    孟玄鱼一想也是，“但与她结仇的人是薄红，当日我已暴揍了图妤一顿，至于后续如何，还得等薄红醒过来再问。无论怎样，我们都陪着他就是了。”
    “揍过了？你怎么揍的？”
    “把脸都打歪了。”
    “不够，起码得像薄红对待刁郁子那样。”
    “……那你们说了算罢。”
    阿涂本以为孟玄鱼要推拒，万没想到她是这个意思，立刻得意地翘起腿：“报仇好，报仇好，坚决不吃哑巴亏。”
    后来奎木狼递来消息，说图妤躲去了饿鬼道，现下已在饿鬼道称王，混得怎一个风生水起所能描述。
    孟玄鱼一脸意料之内的表情：“那里倒是适合她。”
    无需费力就能蛊惑人心，享受无边拥戴，更不用同她一直瞧不上的天家神仙再打交道，也算成全了图妤的心愿。
    三恶道的大门虽开着，但阿涂仍嫌饿鬼道那种地方晦气，当即朝地上吐了一口：“可恶，可恶，烦死人了，现下没有玄穹降灾，真真是便宜她了，能长命万岁。”
    孟玄鱼道，“别管她了，你身体还没好全，那种地方不大适合过去。”
    阿涂红着脸应了一声，“我知道！”
    孟玄鱼再去看时，发现小院子里的林檎树结果了。
    先前还发青的林檎悄然染上金黄，日渐饱满，沉沉坠弯了枝。
    她仰着脸看时，正好遇上一颗追下来，“咚”的一声闷响。跌入泥土，熟香弥漫，有一种清甜的味道，叫人心情很好。
    她捧着那颗果子去见铡刀。
    它还在那里等着，一如既往，铜铁依旧冷硬，可这次掌心触摸到的冷里，像是缠上了另一股微弱的东西，像是在怀里揣久了的铁块，终于捂出些微的暖意，在她的掌心间轻轻舔了一下，湿润的，温热的。
    像小兽的舌尖。
    孟玄鱼正在出神，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用软软的脑袋拱着她的脚，发出奶声奶气的呜咽声。
    是一只黑色的小狗，正专注地扯着她的裙子，毛茸茸，肉团团的样子。
    孟玄鱼将那只小狗抱在怀里，小狗摇摇又胖又短的尾巴，亲昵地用脑袋顶孟玄鱼的掌心，她于是笑：“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此次化形真的变成小狗了。”
    “……薄红。”
    “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话。”
    距离孟玄鱼找到他，等着他醒来，人间道已过去第九年。
    最先苏醒过来的仍是辛金，他化出人形，偷偷走了，离开了这衙门后堂。
    陲青依旧懒洋洋的，没话可说的样子，问他要去哪里，只说自己要去流浪，孟玄鱼想了想，还是告诉他：“听说图妤在饿鬼道。”
    陲青的回答倒是令她有些意外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