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化解之道

  林风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化解之道？自然是有的。不过……”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
  东方正心中一紧，连忙道：“先生但说无妨！只要能解决此弊端，我东方家必有重谢！任何条件，只要我们能做到，绝不推辞！”
  他这话，几乎是代表整个东方家做出了承诺。可见这个问题对他们的重要性。
  林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目光却看向窗外的湖面，仿佛在欣赏风景。
  阁楼内，一时间只有他敲击桌面的声音和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东方正额头微微见汗。这位“龙王”的心思，实在太难揣测了。他到底想不想要这个“重谢”？还是说，他另有所图？
  他心中念头急转，正要再次开口，却见林风收回了目光，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此地阵法，根子在于‘聚’而不在‘疏’。”林风放下茶杯，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强行汇聚天地灵气，如同筑坝拦江，水虽多了，却成了死水。久之，水不清，则鱼不生；灵气滞，则人不畅。”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虚虚划了一个圈：“你们只想着如何把更多的灵气圈进来，却没想过，这方天地，它自己也是活的。灵气需要流动，需要吐纳，需要与外界交互。一味地堵，只会让灵机越来越沉，越来越浊。”
  东方正听得如痴如醉，眼中精光连闪。林风的话，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多年来的思维定式！他们一直以为是聚灵阵的威力不够，不断加固、叠加，却从未想过是“疏导”出了问题！
  “那……先生的意思是……”东方正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拆掉三分之一的聚灵节点，增加七处引导阵纹，引活水入湖，借地脉之气流转，让这片园子……喘口气。”林风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具体的阵纹走向和节点位置，需要根据此地地脉灵枢的具体方位重新测算，倒也不算太难。”
  不算太难？
  东方正和角落里的东方昊等人，听得眼皮直跳。
  改动潜龙苑的核心阵法，涉及地脉灵枢的测算，这在任何阵法大家看来，都是浩大无比的工程，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整个阵法崩溃，甚至引发地脉反噬！
  可在这位“龙王”口中，却成了“不算太难”？
  这份自信，这份轻描淡写，简直……狂得没边了！
  但偏偏，他们又觉得，对方似乎真的有这个能力。
  “先生大才！大才啊！”东方正激动得差点站起来，“若先生愿意出手相助，我东方家……”
  “东方家主。”林风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淡，“本王来此，是客，不是工匠。”
  言下之意，别指望我免费给你们改阵法。
  东方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老脸微微一红，是自己太心急了。他连忙道：“是老朽失言了。先生放心，只要先生愿意指点，条件好商量，绝不会让先生白跑一趟。”
  他现在已经完全被林风的阵法造诣所折服，甚至隐隐觉得，对方可能真的掌握着某种失传的、与“龙脉”、“地气”相关的至高法门。
  “指点，可以。”林风点了点头，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阁楼内古朴的陈设，看似随意地问道：“东方家传承数百年，想必收藏了不少有趣的古物吧？本王对一些记载着古老岁月痕迹的东西，颇感兴趣。”
  来了！
  东方正心中一动。对方终于露出了些许“目的”。对古物感兴趣？这范围可就广了。
  “呵呵，先生说笑了。我东方家虽有些底蕴，但也只是些寻常的古董字画、金石玉器罢了，难入先生法眼。”东方正打了个哈哈，试探着问道，“不知先生具体对哪一类的古物感兴趣？或许老朽可以帮着留意一二。”
  他在暗中观察林风的反应，想判断对方的真实意图。是为了钱财？为了某种特定的宝物？还是……另有所图？
  林风端起茶杯，目光幽深，仿佛能看穿人心：“寻常的金石玉器，自然入不了本王的眼。”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缥缈：“本王感兴趣的，是那些……沾染了岁月尘埃，承载着力量余晖，甚至……可能聆听过真龙咆哮的东西。”
  嗡！
  东方正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真龙咆哮？！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林风，眼神中充满了震惊、骇然，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狂热！
  角落里的东方昊等人，也是脸色剧变！
  “龙”这个字，在东方家，是禁忌，也是荣耀！是他们家族最大的秘密！
  这个“龙王”，他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哼，装神弄鬼！”
  说话的是站在角落里的那个桀骜青年，东方家四少爷，东方杰。他一直看林风不顺眼，觉得他故作高深，现在听到林风提及“真龙”，更是觉得对方是在胡说八道，哗众取宠。
  “我们东方家收藏的东西，岂是你能随意打听的？还真龙咆哮？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吧！”东方杰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挑衅。
  “老四，住口！”东方昊脸色一变，连忙呵斥。
  “大哥，你怕什么？他就算有点本事，也不能在我东方家的地盘上撒野吧？爷爷，我看他就是个骗子，想借着由头，窥探我们家族的秘密！”东方杰梗着脖子，显然是被惯坏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东方正脸色铁青，正要发作，却见林风笑了。
  那笑容很淡，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哦？”林风放下茶杯，目光落在东方杰身上，“你想试试？”
  “试试就试试！怕你不成？”东方杰被林风的眼神一激，顿时血气上涌。他是家族年轻一代中有名的武道天才，一手“控鹤擒龙手”使得出神入化，尤其擅长以气御物，自认在同辈中难逢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