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拒绝追随者

  “艾拉大人，感谢您的到来。”
  星脩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那么庄重，她微微躬身行礼。
  “星脩，不用这么客气。”
  艾拉笑着回礼，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祭坛后面那道紧闭的小门瞟了一眼，那是通往教堂核心圣所的地方，她从没进去过。
  “请原谅我的冒昧，”
  星脩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艾拉，然后视线轻轻滑过蕾娜，又在时幽“站”着的那片空气停了一秒，语气变得特别郑重，甚至有点艰难：
  “今日约您前来，是有一件……或许有些失礼，但又事关神殿的纯净与安宁，我不得不提出的请求。”
  她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我希望……在您未来，若需要进入这座神殿内部，尤其是靠近祭坛，或者需要进入那道门后的核心圣所区域时……”
  星脩的声音顿了一下，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恳切和一丝藏不住的歉意：
  “能够……将蕾娜小姐，以及……您身边的这位……时幽小姐，暂时……留在外面。”
  将蕾娜和时幽……留在外面？
  艾拉下意识地侧过头，目光落在身后的两个存在上。
  蕾娜穿着那身精致的黑色哥特裙，小小的身子微微绷紧了，原本好奇打量着教堂壁画的红色眼眸瞬间黯淡下去，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抖着，低垂下来，小巧的嘴唇抿得紧紧的，显出一种孩子气的委屈和不解。
  她的小手无意识地攥紧艾拉的衣角，力道不大，却传递出清晰的依赖与不安。
  而时幽……艾拉只能“感觉”到她。
  那道半透明的、总是萦绕在她身侧的虚幻轮廓，在星脩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似乎变得更加稀薄，周围流动的星屑光影都停滞了一瞬，散发出一种比教堂石壁还要冰冷、近乎绝对零度的寂静。
  那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一种源自古老规则存在被排斥时的本能反应，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
  艾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有点闷，有点疼。
  她理解星脩维护神殿纯净的职责，但蕾娜是她的追随者，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个亲手“塑造”出的生命；时幽更是她耗费了大量【玛娜之力】从湮灭边缘拉回来的特殊存在，某种意义上，她们都是她在这个孤独世界里最亲近的“家人”。
  现在，她们却被一道无形的门槛拦在了外面。
  祭坛上蜡烛的火苗还在不知疲倦地跳动着，将三人一影的轮廓投射在斑驳的石墙上，拉长，扭曲，摇曳不定。
  教堂里那股混合着旧木头、冷石头和淡淡香烛味道的气息，此刻也好像带上了一点苦涩。
  “星脩，能告诉我……具体的理由吗？”
  星脩迎着艾拉的目光，脸上是那种圣洁而温和的微笑，但眼神深处却没有任何退让：
  “艾拉大人，核心圣所是与素体之神最本源、最纯粹的生命神力直接共鸣的场域。那里的能量极其……敏感且稳定。血族所蕴含的暗影之力，以及……时幽小姐身上那过于庞大、甚至可以说是……混乱的原始时间规则，它们并非邪恶，但其固有的能量频率，与圣所内部维持的生命谐律存在着本质的冲突。”